苍白枯萎的手心底 chapter7
于曼丽被放出来的第二天王天风就去香港了，两人连面也没见上。于曼丽觉得见不见没什么区别，他蛊惑人心的技术非同寻常，不见面她也会按照他的想法做事。
她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了，她也算以身报国吧。
军校的生活和以前一样，简单规律，训练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，还算轻松。一切都和以前一样，但说不出来哪里空落落的，或许是她连中十环回头再没赞赏的目光了，她一直知道王天风欣赏她。
不知道如果一出来就见到他自己会是什么感觉，但现在见不到心里有点记挂。还有点担心他的安危，需要他亲自去执行的任务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。
记挂了三天，人就回来了。回来于曼丽却又不想和他照面，便刻意的躲着他。
听说他从香港带回来一个人，对那个人也照顾有加，在那个人身上花了很多心思，一如以前花在她身上的。
于曼丽还在想军校不大，她什么时候得见见那个人，结果中午两人就照面了，还打了一架。那个人也算不错吧，但比她差远了。
“你中午和明台打架了？”
“我以为他偷看我洗澡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小少爷不至于做出那种事。”“你在躲我？”
“是。”于曼丽点头承认，反问，“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？”
王天风笑了两声，“让你过来是告诉你要给你安排一个生死搭档。”
“生死搭档？”
“对，以后你们会一起执行任务，共用一条命。”
“你……”于曼丽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，他不和她一起执行任务了有什么惊讶的呢？学生迟早会毕业，老师不可能一直跟着。“你安排吧。”
小半个月没见，她脾气好像大了不少，还说怕他，明明是不怕他了。以前跟着他是唯唯诺诺，对他说话恭恭敬敬，现在都敢你呀你的了。
军校的舞会上，明台和于曼丽跳了一支舞，好王天风远远的站着欣赏这支优美的舞蹈。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，甚至十岁，他也会下场去邀请漂亮的姑娘跳一支舞。
他也想清楚了，舞池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。奋力追求不可能有好结果，只怕会晚节不保。大抵近来岁数见长，没有无谓的冲劲了。
看了一会儿，王天风想起还有公务处理便走了。刚到自己的宿舍门口，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。王天风回头看去，见于曼丽正着急的往这边跑。
王天风停住脚步问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于曼丽问：“他们都在跳舞，你怎么走了？”
“我还有工作。”王天风开门。
于曼丽跟着他进去，问：“适当休息才能保持最好的工作状态，不是你说的吗？”
王天风反问：“休息什么？我老胳膊老腿还和你们一起跳舞吗？”
于曼丽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，没觉得他多老，圆脸本就显年轻，是那一撮胡子硬生生的把岁数拉上去的。又想起自己任性把他胡子刮掉的那个晚上，忍不住的想笑。
于曼丽走到他面前，弯腰伸手说：“王长官，能赏脸跳一支舞吗？”
王天风顿了一下，把手搭到她手上，另一只手自然的搂上她的腰。舞厅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过来，不影响两人的好心情。
王天风低头问：“不是说我可怕吗？我看你好像越来越不怕我了。”
“以前对您是尊敬，对您抱有美好幻想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于曼丽仰头说：“现在想撕破你仁义道德的嘴脸。”
“然后呢？你期待看到什么？”
“你的内心。”
王天风哈哈大笑，她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于曼丽也笑着问：“怎么样？作为一个国民政府的女军人，我的专业水平合格吧？”
王天风毫不吝啬的给出极高的评价，“优秀。”
音乐声越来越小，没有音乐的舞蹈没有灵魂，于曼丽轻轻哼起以前常听的曲子，“香槟酒起满场飞，钗光槟影晃来回，jazz乐声响，跳rumba才勾味。”
王天风笑着接了几句，“勾肩搭背进进退退，步也徘徊爱也徘徊。你这样对我媚眼乱飞，害我今晚不得安睡。”
于曼丽像发现了新大陆，惊讶的说：“王长官有过去啊。”
王天风笑着对她眨了一下眼睛，“我也年轻过的。”
（可以配合张帆的《满场飞》食用，民国的音乐别有一番滋味呢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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